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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場秋風一場寒，三場秋雨要穿棉。隨著華北地區近日來淅淅瀝瀝小雨的結束，氣溫也降低了不少，與之相聯系的是，我國北方十多省市將迎來新的供熱季節。筆者在北京華僑城居住的翠城小區樓道門口張貼出2014—2015年度取暖季收費通知，內容為今年的供熱價格與去年相同，率先交款的前1,000名業主，可以獲得一桶花生油的獎品。
另一條與供暖價格相關的信息是，近段時間河北省一些城市居民中爭相轉發非官方的一條微信：稱河北省今年的供暖價格由原來的每平方米25元降低為19元。對此，河北省物價局9月26日在媒體予以辟謠，明確宣布此微信為虛假信息；同時，當地媒體還發布消息，批評某小區物業公司欲對延期交納供暖費的業主收取滯納金的做法。
在當下煤炭價格大幅下降的背景下，因不少地方供暖價格并沒有隨著煤炭價格下跌而調整，致使居民們大惑不解，其集中反映的一個民意焦點是：與前幾年相比，煤價下降幅度那么大，為什么供暖價格卻一直堅挺，不作任何調整？
我們必須承認的一個現實是，在供暖熱源方面，盡管有些地方采用了天然氣、管道煤氣甚至電能等新的能源方式，但多數城市供熱企業熱源仍然是燃煤，在成本構成中，燃煤消耗要占到總成本60%以上。因此，煤炭價格變動對供暖價格成本構成起著至關重要的作用。
那么，最近幾年煤炭價格動蕩幅度有多大呢？以山西5,000大卡大混煤為例，據中國煤炭價格信息網梳理：2005年到2007年，每噸在400元～500元之間徘徊；2008年到2009年，每噸價格一度飆升到800多元；2010年到2012年，跌回到每噸600元左右；2013年下降到每噸500多元；2014年7月，從月初的每噸510元下降到月底每噸470元。
由此價格變動周期可以看到，2008年是燃煤價格上漲高峰，而此時各地取暖費也隨之上漲。筆者查閱到河北省石家莊市物價局、財政局、發改委2008年10月聯合發布的《適當調整供熱價格的通知》中載明其調價原因為：“煤炭價格不斷上漲，供熱企業成本大幅度提高”，居民采暖價格由每平方米18.4元調整為每平方米22元。
與此形成鮮明對照的是，當煤炭價格由2008年高峰時的每噸800多元跌落到2013年每噸500多元、2014年7月每噸400多元時，石家莊相關政府部門并沒有因為煤炭價格大幅降低而降低供暖價格。2013年11月8日，石家莊市物價局、財政局、建設局聯合發布《關于市區居民供熱價格通知》稱：原供熱價格文件將于2013年11月14日到期，現重新明確：“居民采暖價格為每采暖期每平方米22元。”筆者注意到，該文件中關于當年煤炭價格變動情況只字未提。
由石家莊市2008年和2013年發布的兩份調整居民供熱價格文件看出，當煤炭價格大幅上漲時，除了供熱企業呼吁供熱價格上漲外，物價、財政、發改委、建設等多個政府部門積極響應，完成法定程序后使漲價成為現實；相反，煤炭價格出現大幅下跌后，盡管居民一再要求降價，但供熱企業以人力、物流成本高、新上脫硫設施成本增加等為由，對居民所提降價要求置之不理，甚至有的供熱企業以“虧損運行”為由，要挾政府很難使供熱價格調整進入程序。
眾所周知，我國多數城市供熱行業運行處于半壟斷狀態，在建設階段本應由企業投入的巨額資金，由于歷史因素大多由居民買單，居民在購房時每套房就被強制一次性交納燃氣集資費3,000元～4,000元，從法律層面分析，這樣的供熱運行體制，本質上是對燃氣用戶的制度性掠奪；進入運行階段后，燃煤是主要成本構成，煤炭價格變動與供熱價格變動實行聯動，才能彰顯供熱企業與居民消費者之間市場化運作的平等與公正。
一個非常值得思考的問題是：當供熱企業運行成本提高時，企業以及政府各方都積極助推供熱價格上漲；但是，當供熱企業諸如煤炭價格大幅降低，供熱企業運營成本降低，企業為了自身利益最大化失去提交降價報告的動力后，又該由誰、由哪個部門向政府提交降低供熱價格的報告呢？供熱費用關系千家萬戶，面對煤價大幅度下降的現實，以燃煤為熱源的供熱價格依然堅挺，其原因是什么，政府有關部門應向居民有所解釋。
原載于《現代物業•新業主》2014年第10期/總第304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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